【全职/方王】天生一对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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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看情况吧。
情况却并不好。
随着王不留行的倒下，王杰希对着灰暗下去的屏幕叹了口气。
输了。
这个赛季，微草就只能到这里了。
王杰希起身走出去的时候，场馆里正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是蓝雨粉丝送给蓝雨战队的欢呼。客场作战又落败的微草这边显得格外安静，观众席上连粉丝的哭声都被蓝雨粉丝的欢呼声盖过了一头。
王杰希朝选手席上看了一眼，年纪小一些的队员们都红了眼眶，好歹没有哭出来。见到王杰希走过来，微草的队员们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用憋红的眼睛看着他，哑着嗓子喊他一声队长。
“哭什么？真没出息。”方士谦自己阴沉着脸色，低声斥骂了一句后也别过了头去。
王杰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的队员们，脸上的神情没有过多的变化，语气平静地说道：“胜败都是常事，不要因为输了一次就气馁。”
话是常见的话，可由王杰希说出来，对微草队员来说就不一样了。几个年轻队员用衣袖抹了一把眼眶，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
“哭好了吗？”王杰希问道。
“好了！”
“好。下个赛季，要赢回来。”
“好！”队员们在选手席上齐声呐喊，这阵势，把欢呼的蓝雨粉丝都震了一下。
王杰希看着眼前年轻的队员们，而后笑了笑。
“走吧。”他领着队伍走上台去，跟这个赛季的冠军队去握手。
下台之后选手们回到了自己战队的休息室，等着一会儿的记者采访。趁着这个空闲时间，微草的新闻官走进来跟几个年轻队员讲了一些接受采访要注意的事项，这一场比赛微草落败，想来记者的提问肯定客气不到哪儿去。
方士谦接受过的采访不少，失败后的、胜利后的都有。他没什么心思去听随队新闻官的话，自己一个人坐在旁边，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王杰希叹了口气，坐在了方士谦的身边。他其实不太擅长安慰别人，对那些年轻选手说的话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话。队员心里敬重他，所以觉得他说的话振奋人心。可方士谦不一样，算起来，方士谦还应该是他的前辈才对。
“对不起。”王杰希挨着方士谦坐下后，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恩？”方士谦却没太明白这突如其来的道歉。
“我答应过你，下赛季，下下个赛季，都要拿到冠军的。”王杰希盯着自己的双手说道，“我没做到，对不起。”
“王杰希……”方士谦突然哑着嗓子叫了王杰希的名字。
王杰希偏过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可方士谦喊过他名字后却安静了下来。
“下个赛季，再拿一个冠军吧。”最后还是王杰希开口接了话。
“好。”方士谦轻声应着。
抬头看了看休息室里的其他人，还在认真听着新闻官讲话。方士谦伸出手去握住了王杰希的手，掌心里沁出了汗，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王杰希坐在那里，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方士谦先松开了手。
王杰希站了起来去开门，门外站着喻文州。
“王队。”喻文州打了声招呼。
听到喻文州的声音，微草休息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门口站着的喻文州，那目光里可没什么欢迎的意思。被开导了是被开导了，可毕竟是刚刚输过，那些个小年轻心里正不高兴着，突然看见击败自己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大门口，实在没办法做出高兴的样子来。
喻文州倒不太在意，只是冲着门里的人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王杰希跟队里的人说了一声后跟着走出了休息室。
“有事儿？”王杰希掩上了门问道。
“还是吃饭的事。”喻文州说，“你说看情况……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就不来了？”
王杰希低头想了想，在哪里吃饭他自己倒是不介意，但看队里那群小年轻的样子，要是把他们带去跟蓝雨战队的人吃饭，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他仔细想了想，正要开口拒绝的时候，门内爆发出一阵欢呼。他和喻文州都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还没等王杰希推门进去看看情况，方士谦这边已经打开了门，把头探了出来对喻文州说道：“去，你们蓝雨战队请客，为什么不去？”
“就是，就是。白吃一顿，一定要去。”
“去把蓝雨战队吃空！”
休息室的队员也都纷纷凑了过来，一扫刚才的阴郁，一定是方士谦跟他们说了些什么。王杰希看着他们，然后转过头来无奈地说道：“麻烦喻队了。”
“不麻烦，那就说定了，晚上大家到蓝雨俱乐部去吃饭。”喻文州笑着把事情敲定了，也没再微草休息室多待，转身朝着蓝雨那边走了。
接下来的记者招待会，跟预想的一样。哪怕微草战队整个赛季都表现的不错，这一次败北就被记者们抓住了话头，一个比一个尖刻的问题抛上来。
王杰希坐在中间神色自若，他有些担心方士谦的情绪。以前方士谦没少为了这些生气，就算没有明说，脸上的神色总是不太好看的。这一次见他，面上倒是带着笑容，和和气气地回答一个又一个质疑。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王杰希在采访结束之后对走在他身边的方士谦说道。
“我是生气。你知不知道，台下那几个记者都是很执着的微草黑，针对咱们不是一次两次了。”方士谦皱起了眉头，接着说道，“不过，我现在是前辈了。”
“队里现在都是些年轻小子了，我这个前辈再不能耍脾气了。”方士谦叹了口气。
“稳重一些好。”王杰希冲他笑了笑。
“你从以前都是这个样子，没意思。”方士谦嘟囔了两声。
“那怎么才叫有意思？”
“我听黄少天说，你还在训练营的时候狂得很？上来就以微草正选队员自居，还说要单挑叶秋？”
“他胡说八道你也信？”
“就知道这小子骗我！吃晚饭的时候找他算账去。”
“你叫车去，我带人帮你找他算账。”王杰希站在宾馆门口看着夜色里的方士谦，跟他开起了玩笑。
跟在身后走出来的微草众人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这会儿凑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算账？找谁算账？怎么回事？”
方士谦笑骂道：“算什么账，吃饭去。蓝雨那边也不安排个车，还要咱们自己包车去。”
“就是，也不说请咱们下馆子去。”
“在食堂请客真没劲。”
微草的年轻队员一边跟着方士谦起哄，一边帮着他叫车去了。
“都小心点，别在马路上乱跑。”王杰希跟着他们后面，嘱咐着几个在路上跑起来的队员。
幸亏现在天黑了，路上的行人不算多，加上是蓝雨的主场，应该不怎么会被人认出来。王杰希叮嘱了两句也难得没起效果，少见地没管住这群闹起来的小子。无奈之下只好跟在他们身后，又拜托了经理帮忙安排车辆。
好不容易从蓝雨吃完了饭回来，经理嘱咐着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坐飞机回去。等到队员和随队的工作人员们都歇着了，方士谦凑上来搂着王杰希的肩膀说着：“王杰希，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他们没走的太远，只在宾馆附近转了转。G市的夏天真热，连夜晚的地面都发烫。王杰希手上拿着一个扇子，扇起了风。
已经是快凌晨的夜间马路上看不到多少行人了，偶尔倒是有几辆车开过去，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空气里是夏天的味道，道路两边浓郁的花香，还有时不时嗡嗡两声的蚊子。方士谦的胳膊一直搭在王杰希的肩膀上，说实话，很热。
穿着短袖，王杰希感觉到方士谦的手正挨着自己的胳膊，有些黏腻的不舒服。除了摇扇子的时候有一阵清凉外，王杰希感觉两人靠在一起的地方都出了汗。
只是方士谦不松手，王杰希也没有开口。
他总觉得方士谦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可每一次都开不了口。
走了几圈之后，王杰希在宾馆侧门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方士谦靠着门前的一盏路灯站着。路灯昏黄的光把他映得格外好看，方士谦没有察觉，王杰希在细细地打量他。
不知道是因为夜色还是因为灯盏，让王杰希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很好看。
柔顺的头发，清俊的外貌，垂下来的眼睑和皱起的眉毛。
夏夜能让一切炙热的情感变得更加繁茂，只是这么看着他，就像是喝了酒，就像是溺了水。
还没等王杰希开口自救，方士谦先开了口。
“我爱你，王杰希。”
“我爱你。”
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方士谦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表白心意。理智在王杰希的脑海里敲响了铃，情感却催促着他回应方士谦的话。
王杰希张了张口，想要回应方士谦，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理智的那一面占了上风。
“回去吧，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
方士谦愣了愣，才缓缓道：“是呀，喝了一小口吧……”
“早点去睡吧……明天早上回B市。”王杰希站起了身，等着方士谦跟他一起回去。
方士谦低声说了句什么王杰希没有听清，还没等他开口问方士谦就走上了台阶，对他说道：“走吧。”
两人转身走回宾馆去了，身后那盏路灯闪了一闪，最终熄灭了。
.TBC.